时间:2021/12/9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
点击上方蓝字,   

盛满羊汤的大笨锅,架在用土糊基和泥砌的土制火炉上。炉膛里,炉火正旺,大锅里煮白的羊架子、羊头时隐时现。在案板上几个盆里,分别装着切好的羊肉、羊杂、羊血和豆腐、粉条、葱花。掌勺的大师傅,手脚麻利地抓一把羊肉放在碗里,一根大麻花在羊汤里过一下,羊血、粉条、豆腐放到灶篱上在羊汤里加热盛到碗里,最后在汤碗里撒一把葱花,再浇一勺油泼辣子,红白绿相间,光看着就十分好看。夹起一块薄薄的羊肉片子,放在嘴边上,半天也舍不得吃。还未待细品慢咽,这时肚里的馋虫急了,被它嘴里夺食一口给吞了下去。喝一口鲜羊汤,吃一口羊血粉条子,浑身上下舒坦心里暖洋洋的。此刻,身心全被那热气腾腾飘香的热锅子所占据,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,只见那碗比狗舔的都要干净。抬头望着慈详的妈妈,我看见妈妈充满爱怜的目光。我说:“妈,可香哩,你怎么不吃?”妈妈说:“我看着我娃吃,妈妈不爱吃。”多年以后,当我有了孩子后,我方明白妈妈那是舍不得吃,她把所有的爱都全部地给了她的儿子。在她心里,儿子吃一碗热锅子,比她自己吃都要香啊。

  

我纯朴善良的乡亲,做生意和做人一样,十分厚道。我亲眼所见一位大爷坐在摊子前,左掏右掏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帕,里面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数了又数,都要数出汗来。那卖热锅子的心软,招呼老人坐下后,二话不说,转身从锅里舀了一大碗羊汤端到跟前:“老哥哥,羊汤不要钱,你只管喝。”那人也不言语,默默从随身带的馍布袋里掏出馍,用手掰成小块块泡到碗里。埋头吃着吃着,一滴泪就滴了下来。夹起碗里藏着的一片羊肉,向卖羊汤人的投去感激的目光。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除了过年、过事,乡下人们哪里舍得吃肉。

  

记得有一年大年初三,妈妈带着她的两个孩儿,翻沟越岭去杜村的娘家,外祖父整的那桌好吃的,至今仍让我难忘。一张小方桌上,一个翻(扣)碗,一盘凉拌豆芽粉条,一盘白肉片子盖在醋溜白菜上面,一盘平时见不到的眼眼菜(莲菜)扇在豆芽上,一大碗羊肉胡萝卜熬菜,一个木炭火锅摆在中间压桌。那熬菜里的羊肉是羊肉炼油后的副产品,和胡萝卜一起还被如法炮制包成了羊肉疙瘩。外祖父会做菜,他做的火锅在村里很有名气,他做的热锅子很好吃,那是给光景好人家过事时做的,我没吃过他亲手做的热锅子。他对我说过,以后光景好了,要买只大羊,做上一大锅,让全家老小都紧够了吃。那年,我当兵探亲回来,再去看望我的亲人时,我亲爱的妈妈和她的父亲==我的外祖父,己经等不到她的孩儿去赴那一场当初的约定了。那一碗热锅子,曾是那个年代一个少年的追求和梦想,今天的孩子们呀,你们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幸福啊。热窝子,是县东一带老辈人对羊肉泡的一种称呼。听老人们讲,解州关羽关老爷那地方的羊肉泡最好吃,连享誉全球的西安羊肉泡,也是它带过去才传开的。西安老孙家、老杨家的羊肉泡我吃过几回,味道的确不错,但和我家乡万荣千年传承的羊肉泡比,总感觉少了点什么。过去,羊肉太金贵,一碗羊汤里薄薄的几片肉点缀,人们在里面加入本地出产的浆水豆腐、红薯粉条,配上羊血、大把葱花,满满当当一大碗,有肉有菜,吃起来那叫一个香哩。   我的家乡,现在还保留着这种最传统的吃法。每次回老家,或去乡里的集会或上县城,都要整几碗家乡的热锅子带给父母和岳父岳母一家。那是家乡特有的味道,那是爱的味道。现在,村里过事,羊肉热锅子几乎成了当家菜。端一小盆上席,主家显得很有面子,客人们品其味美一饱口福。那里面肉放了很多,如我的乡亲父老一般实在。我小舅子儿子结婚那年,光大羊就整了4只,煮好的羊肉,铺满了家里的一张大席,给小舅子一家挣足了面子。那飘香的羊肉热锅子,成了晋南大地上一道亮丽的风景。我爱家乡,我爱家乡飘香的热锅子。扫码

------分隔线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  • 网站首页
  • 网站地图
  • 发布优势
  • 广告合作
  • 版权申明
  • 服务条款
  • Copyright (c) @2012 - 2020

    电话: 地址:

    提醒您:本站信息仅供参考 不能做为诊断及医疗的依据 本站如有转载或引用文章涉及版权问题 请速与我们联系